26.泪还尽苦海回身(3)

关灯
玉殊画的图样子的。

     冯玉殊垂下眼睫,看不出情绪。

     只见她默默将玉佩放在掌心中,摩挲了片刻,才启唇道:“将这玩意儿收起来,不要让我再看见它。

    ” 云锦应了声“是”,心中也有些困惑。

     孟景既已失约,为何还要夜里巴巴地来送块玉佩呢? 而且既然来了,为何又偷偷摸摸的,好歹也应该留下来,解释一句才是。

     听票号掌柜的意思,这玉佩应是他身份的凭信,能取得出银钱来的。

    约莫是这小子心虚,既不肯安分下来,娶妻生子,又终归对冯玉殊有些余情,是以偷偷摸摸地送来些银钱,权当赔罪了。

     这样的男人,倒不少见。

     云锦哧了声,低骂了声“没担当的小孬种”,接过了玉佩,扔到冯玉殊的小库房里去了。

     那厢冯玉殊虽嘴上没说,估计心中也是差不多的想法,是以抿着唇,神色不虞。

     云锦叫几个粗使丫鬟将屋里的水迹清扫了,谁也没再提起这件事。

     无人知晓那个风雨如晦的夜晚,被锁在刑台上的少年,是怎样带着雀跃、和无限遗憾的心情,读到了那封冯玉殊的书信。

     她说“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其实他没读过多少书,半懂不懂,但隐约能猜到表达的是少女含蓄而热烈的爱意。

     她说子时相候,说想重游沧州,说以后他去哪,她便也去哪,还请他多多担待,请他不要凶她。

     孟景读到这里,磨磨后槽牙,气得想笑。

    心想自己哪有凶过她几次?对她最有耐心了,是她一句高声点的话也听不得,娇气。

     再多的,她却不肯说了。

    只说自己穿了漂亮衣裳,请他一定、一定要来,来了,就明白了。

     苗姿打开了地牢门,大概是觉得他虚弱成这样,也跑不掉。

     他想也没想,就跑来找冯玉殊。

     其实他早该来了,那日他已到了冯府的门前,几乎只是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