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更隔蓬山一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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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办得成的。

    而且,姐姐我呀,还要给他指一门好亲事呢。

    ” 陈王氏愣了片刻,终于破涕为笑,又有些疑惑:“好亲事?” 王夫人招了招手,示意陈王氏靠近些。

    将唇覆在她耳边,私语了数句。

     陈家夫人一惊,眼神乱转,半晌后,才讷讷道:“可我听人说…大姑娘她…不是被人掳去,失了贞洁了么…” 听了这话,王夫人唇边的淡淡笑意一时隐去了。

     她恢复了有些威严、不好相处的模样,喝了一口茶,才悠悠道:“你自个儿的儿子,自个儿清楚,他又是个什么好的?冯玉殊好歹顶着个世家嫡女的名头,子蟠娶了她,到底不辱没了门楣。

    不过刚开始时被人笑话几句,这又有什么?” 这番话正戳中了陈家夫人心中的痛处,于是两人又窃窃详谈了一阵。

     这桩婚事,竟就这样说成了。

     这日云锦刚从集市上回转回来,因着打探消息,自然要数出去不少银两,免不了暗骂一遭孟景,再自嘲自己又作了一回“散财童子”。

     正走着,眼见得陈家的轿子和家仆招摇过市,后面跟着十几口结着大红喜绸的黑木箱子。

    打头的是那顶流苏软轿,正停在冯府的大门前。

     云锦微微一愣,心下莫名不安,却不知为何。

     只疑惑地捂了捂心口,自从角门入了。

     刚迈进东院,却多见了许多眼生的婢女,围在冯玉殊的卧房中。

     王夫人脸色铁青,站在门边不远处,地上一滩倾倒的茶渍和碎瓷,竟无人敢去清扫。

     “小姐!”云锦纵身奔了进来,搀住好似要倾倒下去的冯玉殊,眼神不善地盯着王夫人。

     冯玉殊甚至还在病榻上,唇色苍白,一副咳得要虚脱的模样,撑起半个身子,对王夫人道:“我可以什么都不带走,铰了头发做姑子去,你何苦欺人太甚…” “大姑娘,你在说什么?我是为你好呀!”王夫人就道,“若是以前,你父亲在时,你又没有遇上那些乌糟事,看不上陈家的小子,想要挑选一番,我没有二话。

    可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挑选的余地呢?” 陈家好歹也是氏族,那样多的聘礼,那样大的排场,冯玉殊又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王夫人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

     “咳咳…”冯玉殊挣扎着坐起来,“我要去见老祖宗…” “罢了,总是要闹一阵子的。

    ”王夫人暗自思忖,陈家的人都到了府门外,这事也是老祖宗默许了的,老祖宗体面了一辈子,焉有把聘礼退回去的道理,便由着冯玉殊去了。

     距京都千里之外的琅州,一匹骏马风尘仆仆,扬蹄跃过古道长街,在一家破败的票号前停了下来。

     一身黑的少年下了马,背上一把半人高的黑金长刀,端是吓人。

    这人蒙了面,只露出一双摄人的、漆黑的眼,眼尾一道细长的疤,将英俊眉目衬得有些戾气。

     他迈入了店中,将怀中的玉佩抛到正在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