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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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衣独自一人在昏暗的屋子里枯坐了不知多久,直到一阵冷风吹开窗户,冰凉的雨花随之席卷而入,他才被惊醒般站了起来。

     三年来沉疴多病,一朝破封拔针,纵然内力已渐渐恢复,谢无衣的身体底子却已经败了,这么猛然起身后竟有些头晕目眩,一手撑住桌沿才堪堪站稳了。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指搭上断水刀鞘,颤了颤,然后抓起长刀出了门。

     转入后厨,也没管打盹的仆人,谢无衣径自取了一坛烈酒,然后运起轻功去了望海潮。

     望海潮山崖陡峭,风势在这里更显猖狂,碎雨乱叶狂舞不休,谢无衣衣裳被风拂得猎猎作响,仿佛一面孤傲的旗。

     他拍开封泥,痛饮一口,然后挥手将酒坛扔了下去。

     紧接着,他纵身跃下,快到崖底的时候,左脚在右脚上借力一踏,整个人踏水而行,最终身如鸿雁般落在一块凸出水面的青石上。

     大河浪涛汹涌,激起的浪花很快打湿他身上薄衫,冷得刺骨。

     长刀出鞘,三尺青锋照亮寒面如雪。

     他挥刀,一如这三年来日日不曾间断的练武,内力贯于经脉,抽刀断水,荡平波涛。

     直到招式练尽,冷车骨髓,他才抬起头看向水天一线的远方。

     眼下已近卯时,然而深秋时节天色多晚,更何况又是风雨交加,谢无衣看了许久,才看到远方那一线淡淡的白。

     “……天要亮了。

    ” 注: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出自林则徐《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

     第15章设瓮 云来居是古阳城里最大的客栈,里面设有四个院落,共能住下百来号人,平日里再怎么都能空下近半,这几天却被包了满场。

     葬魂宫眼下风头正盛,隐有邪道魁首之势,他们包下了整座云来居,连店家带客人都赶了出来,一切活计都由下属负责,杜绝了外人窥探。

     “谢无衣这个缩头乌龟终于肯接战帖了。

    ”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推开房门,指甲上的鲜红蔻丹晃得人眼前一花,进来的是位墨发红衣的美人,狐狸眼,瓜子脸,生得一副勾引人的好相貌,偏偏开口却是男声。

     站在桌前挥笔作画的年轻男子瞥了他一眼,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