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帮我摘眼镜(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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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跨年夜,真当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不需要谈恋爱呀?” 陆怀砚没搭理他的话,将化验单递过去,“岑家那边怎么说?” 莫既沉手从兜里抽出,接过化验单,草草看了眼。

     “岑家那晚宴还没散场,主人家根本不让我的人进去。

    人那豪宅里乌泱泱上百号人,还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想进去查案还真不容易。

    话说回来,被下药那姑娘跟你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案子根本不归我管,兴师动众地把我叫过来,别跟我说没关系。

    ” 陆怀砚淡淡道:“我要护着的人。

    ” “护着的人?”莫既沉半开玩笑道,“该不会是你喜欢的人吧?” 陆怀砚没接茬,但也没否认。

     这态度多少带点默认的意味。

     莫既沉哪里想到随口一胡诌也给诌对了,诧异地抬了抬眼,见鬼一般:“你也会喜欢人?” 瞥见陆怀砚看过来的目光,又“哧”了声:“成吧,这案子我会跟进,我先找你那姑娘做份笔录。

    ” 陆怀砚将人带去病房时,江瑟早已经挂了通话。

     吊瓶里的药水走了大半,她的神态逐渐恢复如常,冷静、从容、优雅。

     可陆怀砚在踏入病房时却眯了下眼,微微侧过头,不错眼地盯着她看。

     莫既沉拿出警官证,自我介绍了两句,便开始问问题,同时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都是些中规中矩的问题,快结束时,他掀眸打量了江瑟一眼。

     这姑娘跟他接触到的受害者很不一样。

     过于冷静了,并且条理十分清晰。

     按说她从被下药到现在也才过了三个多小时,就算解了药性,这会的思维逻辑也不该如此缜密清晰。

     他按了下自动笔的笔盖,笑问:“江小姐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不瞒您说,与您有类似遭遇的受害人我遇到过不少,很少有人能像你这样,这么冷静地去应对,好像一点儿都不怕。

    ” 江瑟看着莫既沉,弯了下唇角,说:“我十六岁时被绑架过,大概因为这个经历,我胆子比别人要大些,也多了些应对的经验。

    ” 绑架? 莫既沉眸光一动,“原来您是绑架案的幸存者,那当年绑架您的劫匪,都抓捕归案了吗?” “都死了。

    ”基本。

     都死了? 一桩绑架案里,受害者没死,绑架犯却全都死了。

     还挺罕见。

     这样一桩案子,他不应当没听说过。

     莫既沉张了张嘴,有意再问些什么,陆怀砚偏在这时盯了他一眼,金丝眼镜上一掠而过的冷光寒飕飕的。

     这是怕他勾起人姑娘的伤心事? 啧,不问就不问,反正回去局里他也能查出来。

     莫既沉收起笔,说:“谢谢江小姐,您先好好休息,后续案子有进展了,我会再与您联系。

    ” 他说完便识趣起身,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怀砚一眼。

     病房里安静了一瞬。

     江瑟手机里有两则未接来电,一个是岑礼在她来医院路上给她打的,另一个来自傅韫,正是陆怀砚出现在洗手间门外时打来的那通电话。

     可她谁都不想搭理,最好谁都别来烦她。

     退出通话记录,她抬头看陆怀砚:“你过来一下。

    ” 陆怀砚看了看她,抬脚走到病床边,站在她身侧。

     江瑟又说:“弯一下腰。

    ” 陆怀砚照做,缓慢地弯下腰,目光始终落她身上,看着她掀开被子,改坐为跪,插着针头的手掀开他开了一颗纽扣的衣领,将鼻尖凑了过来。

     她闭上眼,几乎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那阵淡淡的沉香气息。

     病态的,扭曲的。

     微凉的鼻尖从脖颈的脉搏擦过时,陆怀砚身体僵了一瞬。

     这个角度他看不见她的眼,正要低头去寻,她那寒津津的鼻尖已经沿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来到他耳边。

     “现在就带我走,我不想留在医院,也不想被任何人找到。

    ” - 大雪下着。

     黑色轿车风驰电掣般疾驰进这场望不到尽头的风雪里。

     陆怀砚往常回北城大都住瑞都华府,考虑到亚瑟闹人,力道也没个轻重,怕它弄伤江瑟,索性把人带去了临江的别墅。

     从车库门进去客厅时,已过凌晨三点。

     落地窗外,跨年焰火依旧声势浩大,炸出满天光亮。

     江瑟赤脚站在客厅的中央,大衣里的手机嗡个不停,她懒得看手机,手摸入兜里直接关机,之后将大衣脱下,走到落地窗前看烟火。

     陆怀砚从窗玻璃的倒影里看她。

     她依旧穿着那条灰蓝色的礼裙,线条优美的肩脖莹白如玉,腰身掐得极窄,裙摆宛若一袭漂亮的鱼尾,鱼尾之下是更加漂亮的一对儿玉足。

     像黑夜里从江水里走出的一尾美人鱼。

     江瑟看了会儿便没了兴致,从落地窗对上陆怀砚的目光,说:“我想洗澡。

    ” 陆怀砚下巴往旁边的楼梯抬了下,“卧室在二楼,你随便挑一间,我先打个电话。

    ” 他说到这便停顿了下,转身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全新的室内鞋,走过去将鞋摆在她跟前,说:“将就一下,等会就会有人送合尺寸的鞋过来,能自己走上去吗?” 那是双男士鞋,尺寸很大,脚套上去时,仿佛是小孩儿偷穿了大人的鞋。

     江瑟点了下头,缓步走向楼梯。

     鞋虽然不合脚,但她走路的脚步声始终很轻。

    到拐角的小平台时,她步履稍顿,搭着楼梯扶手,轻描淡写地往玄关瞥去一眼。

     男人长身玉立地掩在玄关的灯色里,目光始终望着她这头,微侧的脸半明半晦。

     她递去的这一眼很快便被他捕捉到。

     短暂的对视过后,江瑟别开脸,继续往上走。

     陆怀砚直到人走到二楼,听到她开灯的声音才收回眼,拿出手机打电话,几通电话打完,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

     陆怀砚抬手看腕表,算着时间往玄关走,没一会儿,门铃响了。

     楼下的动静江瑟倒是听见了,却并未理会,只专心拆她头上的发饰。

    因右手缠着纱布无法动弹,周身又缺力,她的动作属实算不上利索。

     陆怀砚过来时,她正在同耳垂上的珍珠耳环较劲儿。

     受伤的那只手肘撑在大理石造的盥洗台上,身体前倾,白生生的脸微侧,对着镜子去摘右耳的耳扣。

     她的脸就朝着浴室门口,肩背至腰臀压出一条曼妙的曲线。

     陆怀砚手里拎着刚送来的礼袋,倚着浴室门框垂着眼皮看她,她不开口他就不迈脚进去。

     原以为她这样犟的性格,至少还得再较劲儿个三五分钟才会开口求助。

     殊料她从镜子一瞥见他的身影,便主动出了声:“帮个忙?” 陆怀砚从镜子里对上她目光,把装着护肤品和换洗衣物的礼袋搁盥洗台上,十分配合地走过去给她摘耳环。

     这对耳环他见过,在桐城茶馆谈交易那日,她便是戴着这珍珠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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