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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约好的服务都给补齐。

     生活的压力就是一记记无形的鞭子,不留情面的将他抽打起来。

     而在忙碌的间隙中,言惊蛰满脑子想的还是言树苗。

     那天他去吐了一通就直接走了,赵榕直接将言树苗带回到她那儿,没跟言惊蛰商量“住一段时间”是多久,换洗衣服和书包也没找他要,一整个周末,言惊蛰连一通言树苗的电话都没接到。

     看来小孩子跟母亲的亲近果然是天性。

     还是说言树苗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父亲,所以不想联系他了?这么小的小孩怎的懂这些吗? 言惊蛰回想着言树苗从小到大的种种画面,控制不住的伤心,几次想要给赵榕拨个电话,又被他攥着手机锁上屏幕。

     直到周日晚上,想想第二天就要开学了,他实在忍不住,摁下了赵榕的号码。

     第一通电话赵榕没接,言惊蛰听着漫长的“嘟嘟”声,突然惶惑起来----自己也太失责了,连赵榕家在哪、现在具体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都不清楚,听了几句话就径自跑了。

     他连忙给言树苗的手表打过去,依然没人接。

     种种虎毒食子的可怕猜想瞬间在脑海里形成风暴,言惊蛰正心慌,赵榕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吓一跳,赶忙摁下接听键,才发现手心里已经满是冷汗,差点没抓稳手机。

     “……先跟叔叔去洗澡,妈妈打个电话,给你切水果。

    ” 赵榕那边正在和人说话,语气轻松愉快,伴着放钥匙换鞋子一系列的声响,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喂?惊蛰?”交代完了她才跟言惊蛰打招呼,长长的呼了口气,“我才看到你的电话,哎,带树苗玩了一天,这孩子精神真好……” “怎么了,大晚上打过来,有什么事吗?” 赵榕笑盈盈的,言惊蛰先前那些可怕的想象,在她的语气中顿时成为可笑的臆想。

     在她过于自然的询问下,言惊蛰甚至习惯性的产生出不好意思的情绪,好像打扰了别人的生活似的。

     “没……”他条件反射的先否认。

     耷眼看见床边整理好的一摞小衣服,言惊蛰骤然感到一股自我厌恶,抿了抿嘴。

     “明天周一,言树苗该上学了。

    ”他重新组织语言,开始表述最开始打电话的目的,“我去接他回家吧?” 赵榕那头沉默下来,但只有短暂的两秒。

     有个陌生的男人声音遥遥的响起来,喊赵榕拿沐浴露,浴室里的用完了。

     “你等一下。

    ”赵榕低声交代。

     言惊蛰还没来及应声,就听她把手机搁在桌面上,踩着拖鞋走开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