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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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和脑科。

    任延进了科室,医生让拍片,看看有无骨裂。

    等CT报告半小时,他长腿支着,倚着走廊听歌养神,什么人撞到了他,他睁开眼,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天那个小哑巴。

     不怪任延关注他,而是他从没见过有人能把白色的poloT穿得这么好看,在纷杂喧闹麻木的面孔中,只有他干干净净,像抹不应该出现的雪色。

     · “你要的这个安眠药,是处方药,我看你身份证上还差一个月才满16周岁,没有家长陪同的话,我是不能开给你的。

    ” 安问一路坐公交过来,额上已经出了汗,眉一蹙,便显得很焦躁。

     “你别急啊,让你家大人陪你过来就可以了,这个也是规定。

    ”医生安抚。

     安问习惯性打了两句手语,扯过笔和纸,再度很潦草地写起来:“我就是给我爸爸开的,他有事来不了。

    ” 医生笑着摇摇头:“不管你这句话是真还是假,都不行。

    ” 安问放下笔,对他点点头道谢,垂着眸有点难过地离开。

     因为突然离开了熟悉的环境,闻不到福利院里那些陈旧又安心的味道,他整夜整夜地失眠,已经将近半个月。

    虽然爸爸和安养真都很关心他,但安问并不想透露出自己不习惯这座城市、这个家。

    那似乎会令他们伤心。

     因为不熟悉城市的缘故,只知道最大的公立一定是最好的,所以他提前挂了号、支开了司机,自己坐公交过来还特么坐过了站。

     “你开安眠药干什么?失眠?” 安问止住脚步,抬起头,看到昨天那个长得像竹马哥哥的男生。

     任延穿一件宽松黑T,两手揣着裤兜,因为跟他说话的缘故,低着头,高大的身躯微躬,唇角衔着笑意,看着很玩世不恭的模样。

     安问没心情打手语,绕过他身侧。

    任延自讨没趣,用手指蹭了蹭鼻侧,“喂。

    ”他叫住安问。

     卓望道仰望着他,不知道他抽哪门子疯。

     “你跟我说说,我可以帮你。

    ” 卓望道内心:哈? 安问迟疑地回过头,还是觉得怎么看任延怎么不顺眼。

     他打架,是混混,装逼,男女不分,嗯。

     安问做了个拒绝的手语,漂亮的脸上神情冷淡。

     任延的好心到此为止。

    他本来是想弥补下昨天认错人的失误,既然对方不领情,那就算了。

     安问沿着走廊慢吞吞地走向扶梯口,靠边站住了,磨蹭半晌,给任延发微信。

     过了会儿,任延手机嗡嗡震动,他掏出来: 小问号:「你知道哪里能开到安眠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