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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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松亭:“走远点。

    ” 其实他想说滚远点,但碍于礼貌,没说出口。

     出口才更觉得荒谬。

     他对着一个幻觉说什么?它又没有席必思的记忆,谢松亭对着它骂有什么用? 无异于发疯。

     又不是真的。

     他按着自己的喉咙去厨房做点速食面,吃饭之前吃了两粒奥美拉唑。

    吃完饭,他把锅泡上洗洁精水,刷牙,关电脑,走回床上,结束了一天里唯一一顿饭。

     夜晚和白天的流速不同,一样的时间,放到夜晚却流得更快,开了二倍速一样。

     楼下有猫发情,尖叫。

     谢松亭闭眼,听到凌晨四点,猫叫才渐渐歇下去。

     他正准备按灭最后一根烟睡觉,却发现烟灰缸早已没有了下手的地方。

     谢松亭下床清洗烟灰缸,幻象也跟上来。

     “九年了,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没疯到底,”他手握着烟灰缸弧度圆润的边沿,把烟灰缸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因为抽烟嗓音沙哑,“我现在都敢幻想出你这么久了,席必思。

    ” 幻觉维持的时间一般不长,经常变换,很多是毫无逻辑的、诡异的线面结合,很少是他认识的东西,或者人。

     大多数时间里,谢松亭思绪都是放空的,情绪断线会有,但只有一会儿。

    只要意识到自己发病,他就会提醒自己及时收敛,幻觉也会随之不见。

     席必思的幻象是个特例。

     在今天之前,它只是偶尔出现,几年见不到一次。

     可现在……只是和席必思的事有关,他就会看到他的幻象这么久。

    等猫住进来,他岂不是得天天对着席必思的脸? 烟灰缸沾了水,湿滑。

     谢松亭抖着手,努力了几次才把它放在洗手台上,不想再往下想了。

     他在逼仄狭窄的卫生间里蹲下来,双手抱紧自己的头,低声喃喃。

     “求你……” 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