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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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所有注意力放到挂在胸前那枚护身符上,祈祷它真的能为自己消灾去邪。

     毕竟是个书呆子,对怪力乱神之事了解得不多,他哪能想到这区区几文钱的东西并不可信,哪怕是真的有用,也不会起到很大作用。

     所谓期望越大,落差越大,所以当冰冷的笑声在耳边炸起的时候,他大脑一片空白,连害怕都差点忘却。

     睁开眼,朦胧的天光将屋内照出一点轮廓,透过发黄破旧的床帐,茅草搭成的屋顶清晰可见。

     是他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家。

     床帐顶打了好几处补丁,其中左上角那一处最旧,已经褪色发白,是他小时候顽皮扯破所留下的痕迹。

     宴江逃出家的时候,只是想着躲一阵子,总有一天会重新回来。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是以这种方式,一觉醒来,自己就从百里外的胡三乡凭空消失,回到这里。

     喊叫尽数被卡在喉咙里,他才发现自己浑身无法动弹,只能像个僵尸一样躺在床上,惊恐又绝望地看着两步外的人形身影慢慢靠近。

     那是个高大的男子。

     皮肤泛着死人的惨白,白到即使在如此昏暗朦胧的光线中都耀眼无比,衬得一头高高束起的发比之墨汁还要黑;身上衣着华贵,却是不属于任何一个已知地域的陌生形制,黑底金边,袖摆处点缀大片的红,仔细看去,竟是无数诡秘繁复的绣纹。

     男子行走间,带着广袖微微摇摆,其间似有字符流动,待到宴江仔细看去,却又被迷了心神,眼前无数纹路涌动,仿佛灵魂也要被吸噬出窍。

     “放肆!” 一声冰冷的低喝。

     宴江视野中衣摆一挥,便有一阵风大力击中他的脸颊,将他打得脸偏了偏,骤然回过神来, 而诡异男子还淡然站在原地,看宴江的眼神冷漠无情,就像在看一只无所谓的蝼蚁。

     “想活命,就好生听着,鬼府可以暂不收你。

    ” 高高在上的,不带任何温度的语调。

     “鬼界无意干扰人界法则,本座暂居人界,需要一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