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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段从的存在就显得有些尴尬。

     其他床有人来探病,亲友之间都热热闹闹有说有笑,唯独他们这张床,三个人一个赛一个的闷。

     段从本身并不是这种沉闷性格,虽然不怎么喜欢小孩儿,对言树苗这种乖得可怜的小孩,也并不反感。

     但言树苗瘦巴巴地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小脸,他本来就比同龄人矮小,现在因为受伤,整个小孩儿简直憔悴得可怜,白惨惨的脸色带着病气,越看越有言惊蛰小时候的影子。

     确实该有,上次在老家匆匆一面还没太看出来,但他毕竟是言惊蛰的儿子,身体里流着言惊蛰的血。

     段从有些不适,也不打算久待,望向言惊蛰问了句:“你还缺什么?” 言惊蛰坐在床沿抬眼看他,摇摇头。

     他向韩野借钱的事,段从肯定已经知道了,言惊蛰想想,主动提道:“钱我会尽快还,谢谢你们。

    ” 段从没接这话。

     又看一眼言树苗,他“嗯”一声转身离开:“有什么需要的,就找韩野。

    ” 言惊蛰在身后张张嘴,没能接上话,倒是言树苗瓮声瓮气地喊:“叔叔再见。

    ” 医院附近的街道永远不缺超市与饭店,段从就近找一家进去,买了些牛奶和零食,多给了老板二十块钱,让他帮忙送到病房,不打算再去第二趟。

     到公司后,段从没有直接下车,又点了根烟慢慢抽完,拿起手机给韩野拨了个电话。

     “有个事儿,你还是以你的名义去帮个忙,别提我。

    ” 言树苗是在受伤的第八天出的院。

     他的烫伤恢复得不错,没有发生感染。

    除了深二度那块伤口还需要定时回医院检查换药,其他伤处只要回家静养就行。

     其实言惊蛰很想让言树苗多住几天,多观察观察,心里更踏实。

     可他的存款实在是不允许----就算去报医保,姐夫也预支了下个月的工资给他,这些天的开销折腾下来,也成了一笔可怖的数字。

     欠韩野的钱从两千变成了一万二,言树苗的幼儿园在养好伤之前也不用想了。

    更主要的是,言树苗年龄没到,幼儿园上不上的还能缓一缓,可他必须得抓紧回去上班,言树苗又得开始每天独自在家的日子。

     言惊蛰一手牵着言树苗,另一只手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医院,心情并没能轻松多少。

     人生似乎就是这样,总有解决不完的棘手问题,生活对于贫穷来说,永远不存在“只要人没事就好”的宽慰。

     不过可能也是他太贪心了。

     言惊蛰偏头又看看言树苗,给自己做心理疏导。

     确实只要言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