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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准在心里假设你给我带来了哪些压力,也不要强装高兴,好吗?” 云酽垂下眼睫,乖顺地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回答后的白泽松了一口气,他清楚,只要他提出,云酽就一定会放在心里,他本身就是这样。

     近来云酽不爱讲话,白泽就主动提起其他话题想要活跃气氛:“刚才是谁的消息?” 云酽回答:“是原叔,询问我还有多久到站。

    ” 想起那一位十分爱笑的叔叔,白泽也忍不住翘起嘴角:“他真的很关心你,我把你接走的时候他真是百般嘱咐,好像你不是十八,是八岁。

    ” 一眨眼,他和原叔已经相隔上千公里。

    想起原叔,顺带着也想起那个冷冰冰、毫无人情味的房子,云酽说:“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他是我的父亲该有多好。

    ” 刚回到家庭的时候,原叔就对他很是亲近。

    一开始他以为这是云孝琬的命令,后来在一次次上学路上,在公司里的维护,他能感觉到什么不是在作假。

     白泽明白他又想起了家里那些烂事,撇嘴:“你要是喜欢,我把我爹都给你拉来,再多个考了六百多分的儿子,他肯定可高兴了,能出去跟人炫耀他家一共加起来一千三百分。

    ” 想起来威严庄重的白楚远,再结合白泽这没大没小的浑话,云酽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脑内想象的画面让他不自觉笑起来。

     “我要真是白叔的儿子,他肯定要先去给我剃个寸头,省得他心烦。

    ” 他们的学校对于学生穿着打扮的要求很宽松,只要不染个鹦鹉头来发光,一般教务处都不会管。

     云酽的头发比一般男生长很多,可以用皮筋扎起来一个尾巴。

    云孝琬为此跟他发过许多次脾气,都没能让云酽屈服。

    对于父母来说,云酽就像是个阴晴不定、随时会自毁爆炸的木偶,好像有时候很多至关重要的大事,他不在意,而像头发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能让他如此抵触。

     他说完沉默须臾,没关系,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很快就要结束了。

     拎着行李走出苏州站时,南广场的灯火先行一步亮起,横亘的护城河上浮光跃金,绚烂而又亲切。

     古韵今风两相存,云酽想,这里果然和北方很不一样。

     他们坐地铁到了山塘街,在此期间,云酽又接到了来自沈於容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女人明显压抑着怒气,惊奇云酽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来:“你一声不吭,就跑到苏州去?北京城容不下你了?” 受到诘问前的他坐立不安,来时路上那柔软的椅子也如坐针毡。

    现在听到后,他反而体现出一种超乎自身的宁静:“我只是来毕业旅行,出来散散心,没和不三不四的人一起,过几天就会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