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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给云酽灌输的思想就是,虚无缥缈的艺术,是最无能,最可恨的东西。

    借着不值一文的“想法”与“概念”,兜售着泡沫般的骗局。

     他们卯足力气要把云酽培养成继承家里公司的人,却没想到他们唯一的儿子硬是要报考导演系。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云酽就做出了两件忤逆他们的事情,怎么能让他们不生气? 无法掌控这个孩子的一切,不能让他完全按照他们设想的轨迹生活,比让他们去死还难受。

     听他这样说,白泽心中一咯噔。

    他们在此之前还没有正式讨论过,关于报考的事情,没想到云酽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觉得很无力,只能拍了拍云酽的肩膀安慰。

     “山塘街站”的语音响起,他们两人一齐向车门走去。

     被白泽拍过的地方还残留着触感,云酽走在后面,无言地抬起头看向他,眼眸中尽是复杂情绪,有感激,也有恐惧。

     抬脚向外走,他把屏幕亮起的手机往兜里塞了塞,上面是原立明给他发来的一条信息。

     “一切准备就绪。

    兹事体大,请您一定要留在苏州,千万不要回北京,不然恐怕公司这边的事也会牵连到您。

    ” “我会努力成功的,不会辜负您的用心。

    ” 这场毕业旅行背后,他有很多事,都没有告诉白泽。

    云酽跟随他一路逆着人群走着,心事重重。

     他拿报考院校的事和云孝琬和沈於容做交易的目的并不单纯,最起码不是为了让他们放松对自己地管辖这么简单。

     每当他让步,让他们感到称心如意,他们就总会露出一点马脚来,方便云酽一点一点地收集逃脱的钥匙。

     他没有告诉白泽,一是觉得知道的越多越无益,二是,他发现自己不敢承担白泽听到他对父母做的事后的眼神,他很怕白泽对他感到失望。

     站在扶梯上,云酽终于腾出手来回复消息:“谢谢。

    ” 他又补充了一句:“原叔,照顾好自己。

    ” 在扶梯上升即将结束时,原立明回复了他:“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该赎的罪。

    ” 他已和原立明联起手来查到太多关于云孝琬和沈於容夫妇两人的罪状,他仅仅是负责最简单的一部分,另外那些令人听了就胆寒的黑色交易,还有多次行贿犯罪、生产、销售不符合标准的医用器材等等,云酽根本就接触不到。

     其实他的商科天赋很差,原立明说的着些,他都一知半解。

    可在他潜入云孝琬办公室的时候,从保险柜里拿走的那些资料,薄薄一份,那些白纸黑字在他眼中就像是被肢解的躯体,让他感到本能地恐惧。

     他也挣扎过,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两人都是他血浓于水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