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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好,我去探一探。

    ” “注意安全。

    ”廖氏树大根深不好惹,邓微之不无隐忧,“能打听一点是一点,打听不到就算了,当做是去玩的。

    ” 邓微之与他,虽是雇主,但也是战友,更是长辈,她不想叫任喻为难,更不要他出危险。

    这个圈子水太深,新闻所追求的真实,必定会动别人的蛋糕,触他人的逆鳞。

     她的膝盖上到现在还留有一道可怖的伤疤。

     那是十二年前,她暗访美丽贷的幕后公司被发现,逃跑时被疾驰的车辆撞倒,留下不可逆的半月板损伤。

     可只要命还在,身体上的伤害,又还算是小事,精神上的折磨更甚----家门被泼上红漆,女儿的安全受到威胁,丈夫带着女儿和她离婚。

     她不怪丈夫,更不怨女儿,她理解每个人的决定,偏偏没有人可以理解她。

     任喻默了默,最后挤出没心没肺的笑掩藏心底的那一点情绪:“您安心多吃几碗面,我这边您就放心吧。

    ” 第二天租了一辆宝马,车是好车,浅踩一脚油门就要飞起来。

    任喻开着音响,一路杀到云顶大酒店门口,有服务生来开车门,帮助泊车。

     任喻走下来,打量着内里的灯火辉煌,指腹在邀请函边缘上浅浅地割。

    他今天特意穿了一套深蓝色西装压场,翻驳领比较窄,嵌一枚圆形胸针,腰部被勾勒得极细。

    他很少穿这么正式,但其实他轮廓线条很漂亮,修身的衣服非常称他颀长的身形。

     他敛住过分轻浮的笑意和眉眼,做出一副身价过亿的沉稳模样,走了进去。

     没什么熟人是自然的,他装模作样拿了一杯香槟,在冷餐桌边立住,找自己想找的人。

     五分钟后,廖修明一袭深灰色西装出现在门口,他一路往里走,带过凛冽的气场,不时有人迎上去搭话,他倒是也笑,谁也不得罪,但像任喻这样的人精,一眼就看出他眉目里的敷衍。

     任喻把能和廖修明说得上几句话的人都记下,等廖修明上台讲话的时候,他同那几位搭上话,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欢颜的老总张响张老板怎么没来?据说廖总经常带着他。

    ” 有一个傅姓的男人转着无名指的婚戒,漫不经心地冷哼一声:“出了怡风那样的事,他还有脸来?” 另一人接:“也不是吧,我刚刚好像还看到他,往楼上去了。

    ” 楼上并不是宴会厅,而是一个昏暗的露台。

     任喻捏着酒杯,漠然地看着台上作为商界领袖发言的廖修明,掷地有声、指点江山,聚光灯打在他头顶,照亮他口中恢弘的商业蓝图。

    光鲜如斯,可任喻莫名嗅到了一丝腐烂发臭的滋味。